我們還是先從一個真實的事件說起。
英國飛行員的奇遇
1935年的一天,英國王家空軍長官羅伯特·維克多·戈達德爵士(Robert Victor Goddard)接到了一個任務,去巡查蘇格蘭愛丁堡附近、位於德勒姆(Drem)的一座廢棄機場。下面我們就稱這座機場為德勒姆機場。
戈達德熟練的駕駛起他的雙翼飛機(biplane),從高空中掠過德勒姆機場。他發現,這機場真是太破舊了,停機坪常年失修,滿是裂縫,裡面長滿了野草。一些不知道哪裡來的牛,正在那裡吃草呢。
戈達德在空中觀察了一陣子,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現象,於是準備打道回府。誰知,在回程中,他遇上了突如其來的暴風雨。剛剛還是晴空萬里,一瞬間就變得烏雲遮日,電閃雷鳴。飛行經驗豐富的戈達德決定降落到剛剛巡查的德勒姆機場,避一避風雨。他關閉引擎,讓飛機慢慢接近地面。
等他能看清地面時,一瞬間天氣又變了,可怕的暴風雨不見了,只見藍天白雲,豔陽高照。還沒搞明白狀況的戈達德隨之又被自己看到的景象驚呆。
之前明明是一堆廢墟的德勒姆機場,什麼時候被修葺一新了?而且機場上人來人往,一片繁忙景象,而且似乎沒有人意識到他的存在,他降落時甚至沒有人台頭看他一眼。
戈達德四下看了一下,發現這些機械工穿着藍色的工作服,而機場跑道上停着四架黃色的飛機。而其中一架飛機的型號,以戈達德豐富的空軍經驗,都完全認不出來。
這是怎麼回事,德勒姆機場怎麼會一瞬間變成新的,而且投入使用?英國空軍的機械工不是應該穿卡其色的工作服嗎?還有,英國王家空軍所有的飛機都是銀白色,為什麼這些飛機被刷成黃色?
戈達德滿腦子的問號。他在德勒姆機場停留了一會兒,看看天氣也沒什麼問題,於是帶着困惑和不解,又架起飛機準備飛回空軍基地。
在離開地面一段距離後,突然他發現自己又置身在暴風雨中。而這一次,他堅持着開回了基地。回去後,戈達德立刻就把自己的經歷,以及看到的那些奇怪的事報告給了上級。
大家猜猜結果如何?不出所料,沒有一個人相信他。於是他的證詞就被塵封在英國王家空軍的檔案中,直到4年後。
1939年,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,德勒姆機場被重新啓用,並被改造成空軍訓練基地。戈達德又一次被派到德勒姆機場,這一次,困惑他多年的謎團終於揭開了。
他看到機場上,穿着藍色工作服的機械工正在四處走動,四架黃色的飛機靜靜的停在跑道上,原來在1939年,英國空軍把教練機的顏色,由銀白色改成了黃色。而當年戈達德不認識的機型,是一架邁爾斯‧馬吉斯特(miles magister)飛機,這種機型在1937年3月20日才首次飛行,也難怪戈達德在1935年時不認得它。
雖然人們對穿越時空的事情,也是將信將疑,但是對照戈達德4年前的證詞,誰也無法否認,他真的看到了未來。
德國記者經歷11年後的空襲
然而,戈達德的經歷並不是孤案。德國記者J‧伯納德‧赫頓(J. Bernard Hutton)和他的同事、攝影師約阿希姆·布蘭特(Joachim Brandt)的經歷,也讓人嘖嘖稱奇。
1932年,記者赫頓與攝影師布蘭特被派往德國漢堡-阿爾托納造船廠(Hamburg-Altona shipyards)進行採訪。兩人跟隨造船廠高層轉了一圈,完成了採訪任務之後,就準備離開了。
誰知突然,他們聽到頭頂上有機群飛過的轟鳴聲。他們一開始以為,這是空軍在做演習。然而下一秒,他們就知道自己錯了。因為飛機投放炸彈的爆炸聲響起,四周也響起了高射炮的射擊聲。天色變得昏昏暗暗。
天啊,這是一場貨真價實的空襲。赫頓和布蘭特驚慌失措地跳上汽車,迅速離開阿爾托納造船廠,奔往漢堡。就在他們離開阿爾托納造船廠一段距離之後,他們突然發現,天又變得明亮起來。一切看起來,又恢復成一個風和日麗、令人平靜放鬆的下午,完全不像在戰爭中。
更讓赫頓和布蘭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,他們兩人第二天回到阿爾托納造船廠,發現這裡還好好的,完全沒有被炸彈襲擊的痕跡。而布蘭特拍攝的照片也洗出來了,兩人仔細看了看,沒有任何不同尋常的地方。
可想而知,當他們把這一切告訴編輯後,換來了一頓臭罵,說他們胡編亂造、白日做夢。赫頓和布蘭特百口莫辯,手頭沒有證據啊。
11年後,就是1943年,已經移居英國的赫頓,從當地報紙上讀到一條新聞——英國空軍對漢堡的阿爾托納造船廠進行轟炸,並將之摧毀。在仔細了解了英國空軍轟炸的過程和情形後,赫頓得出了一個結論,他和布蘭特正是在11年前提前經歷了這場空襲。
神祕的時空旅行
英國空軍飛行員戈達德和德國記者赫頓,似乎都在他們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,進行了時空旅行。我們人類對物理世界的理解是長、寬、高這樣的三維空間,加上時間。對於時間,人們可以感知它,但是卻無法像對三維空間一樣,實實在在地接觸到它。但是,如果超出了這個四維時空再來看時間,或許就會有完全不一樣的感受。
舉個例子說,假如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生物,在這種生物的思維中,它只知道存在長和寬,沒有高度的認知。如果我們在保持這個二維生物長、寬坐標不動的基礎上,瞬間改變它的高度,再把它放回原地,那麼對於這個生物來說,它就經歷了一場時空穿越。
英國著名物理學家斯蒂芬·霍金在描述「時空旅行」時,舉了一個生動的開汽車的例子。如果人們開着車在一條筆直的路上前行或後退算第一維,向左或向右轉彎算第二維,走山路爬坡和下坡算第三維,那麼沿着時間運動就是第四維。
這樣回過頭來,再來看我們之前說的兩個故事,似乎就更好理解了。故事的主人公都是在不知外力的作用下,在時間軸上進行了飛躍。
也許有人就說了,如果是這樣,那麼人們不僅可以在時間軸上正向運動,就是去往未來,是不是還應該還可以負向運動,回到過去呢?
飛馬計劃
還真的有人宣稱自己曾經回到過去。這個人就是西雅圖著名律師安德魯·巴斯亞哥(Andrew Basiago),他在2016年還曾參加過美國總統競選。
據《赫芬頓郵報》報導,巴斯亞哥從2004年起,就一再公開宣稱,他在7歲到12歲這段時間,曾經加入過美國政府一個名為「飛馬行動」Project Pegasus)的祕密計劃。而這個計劃在「國防高級研究計劃署」(Defense Advanced Research Projects Agency,DARPPA)的指示下,利用時光機器從事「瞬間移動」和「時間旅行」的研究。
巴斯亞哥表示,他10歲那年,也就是1972年參與了一次任務,回到美國前總統林肯於1863年發表演說的蓋茲堡(Gettysburg)。而且他說還有照片為證,當時他是個小孩,穿著那時代特有的服裝與大人的鞋子,相當引人注目。
祖父悖論與量子世界
巴斯亞哥的說法,獲得了包括美國第34任總統艾森豪威爾的孫女勞拉·瑪格達琳·艾森豪威爾(Laura Magdalene Eisenhower)的支持,她表示自己也曾受邀參與這個項目。但也有美國陸軍退役將領出面質疑。而美國政府對這個「飛馬計劃」一直未置可否,沒有做正式回應。
不過一提到回到過去,人們就會想起「祖父悖論」,它常常被用來否定時空旅行的存在。悖論情形如下:假如一個人回到過去,在自己父親出生前把自己的祖父母殺死,但此舉動會產生一矛盾的情況:沒有了祖父母,也就沒有父親,沒有父親也不會有這個人的存在,那麼是誰殺了祖父母呢?
其實,這個謎團在量子物理世界則可以找到一些解釋。
量子物理中的「多世界理論(Many-worlds Interpretation)」可以這樣理解:對於每一個隨機的事件來說,只要它的可能性不是零,它所有可能發生的情形都會在不同的平行世界中發生,造成歷史的分支。
英國物理學家、量子計算的先驅戴維·多伊奇(David Elieser Deutsch) 在1991年發表了一篇具有較大影響力的文章《封閉類時曲線附近的量子力學》(Quantum mechanics near closed timelike lines)。對於「祖父悖論」,多伊奇認為當一個人回到過去,去殺死自己的祖父母時,他其實進入了另一個世界,殺的是另一個世界的人。也可以說,這個人殺死祖父母的舉動創造了另一個新的平行世界。
對於多伊奇的理論,澳大利亞昆士蘭大學科學家馬丁·林鮑爾(Martin Ringbauer)等人在2014年給出了模擬實驗結果。
他們首次使用兩個光子模擬了量子粒子在時間中的旅行,並對它們進行了研究。這兩個光子的偏振狀態是一模一樣的。這相當於「一個粒子與另一個和自己過去狀態一樣的粒子發生了干涉,可以等價為和過去的自己發生干涉。」因此,這兩個光子可以看成是同一個光子,也就相當於是一個穿越了時空的人。在這個實驗中,科學家們對「回到過去的量子粒子」的干涉行為進行了研究,結果表明,至少在量子尺度上,時間旅行是可以實現的。這項研究在2014年6月19日發表在《自然·通訊》雜誌上,題目是《封閉類時曲線的實驗模擬》(Experimental simulation of closed timelike curves),有興趣的朋友可以找來看一下。
好了,今天就和大家分享到這裡。最後給大家留下一個問題,如果人類真的可以穿越時空前往未來,那麼是否意味着,當我們活在「現在」時,「未來」早已存在?就像一個劇本一樣,要發生什麼早已經寫好,就等着我們按照時間的順序演繹到那裏。那麼,這個劇本的作者又是誰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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