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港民意研究所日前公布的逾6900人調查數據顯示,現今二成香港市民有移民計劃,其中最主要的原因「個人自由」占41%。而對於香港未來的「政治環境」,民主派支持者高達94%的人無信心,非民主派支持者有信心的亦不到一半。
8月宣布移民英國的香港政治學者黃偉國接受《珍言真語》節目採訪時表示,他在英國的大街上已經看到很多香港人的面孔,而現階段移民潮可能開始不到三分之一。「我估計在2023年真的會有一個高峰期,比如我認識一些作中學教師的朋友,他今年還要教公民與社會科,他也說可能教多一年就有計劃要離開了。當然家庭的離開需要預備的時間更加長一些。」
他說,現在香港的政治氣氛讓他覺得「悶」,中共把《國安法》作為政治工具,去控制香港人的言論、思想和自由,造成了特區政府進一步「合法化腐敗」的事實。「以言入罪」遲早會成為對付香港言論自由的必用手段。「不要說到(港府)之前就用所謂梁先生事件,用所謂『光復香港 時代革命』,或者是某些言論,作為入罪的藉口。」
他相信,香港將有越來越多的政治審查和自我審查,那麼自己作為文化和政治學者,政治評論的空間不但很小,而且質素也會大幅下降,「再加上我自己個人生涯規劃,我想我現在移民到這裡,都是一個恰當的決定。」
感謝英國特別簽證計劃 移民獲親友支持
黃偉國肯定英國政府對持有BNO(英國國民海外護照)港人的簽證及移民計劃,它允許本人及家屬在英國居住、讀書或工作5年,之後可申請無限期居留,再居住1年便可登記成為英國公民。這吸引他選擇了移民英國。「我自己也是這個計劃中的一個受益者。因為坦白說,如果沒有這個計劃的話,可能英國因為本身移民的門檻也不低,也都未必有實際的考慮。」
此前他用了差不多一年時間,轉移了自己的家當、財物、銀行戶口等等。他認為,不要等出事才後悔,也不要以為所謂「只針對一小撮人」,在《國安法》之下,全港七百多萬人都有可能被抓。「就算你這個人是多麼深藍都好,如果連判別是非的能力都喪失了的話,就好像一個人,坐在一個火場那裡,以為那個火很漂亮,結果焚身以火被燒死了,那就真的是咎由自取了。」
「國安大法人人有份。有些人覺得《港版國安法》天下太平,但當天下太平到死寂如一個墳場一樣的時候,那你覺得你是否喜歡自己的家裡像這樣死寂呢?我要問一下那些深藍的人,是不是喜歡那種睡在棺材裡一聲不吭的感覺呢?」
被問到為什麼不趕在8月1日《修訂條例》生效之前走,他說,其實每個人都會擔心走不了,但是和8月1日沒有太大關係,「因為實際上8月1日這個入境《修訂條例》,都是針對一些入境的人士。如果我都宣布了我不打算回香港的,那可能對我其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。」
家人和朋友對於他離港也都很諒解,「我認識的朋友基本上都反而勸我,如果有什麼事情不妥的話,就早點走吧,不要等到事情發生之後再走,7月份就走。」
他說,目前還沒有任何不明人士透過中間人,或者一些平台,去恐嚇他不要說某些東西、不要做某些事情,或者不要出席某些訪問等。「可能我不出名,或者可能我沒有工作,現在基本上這個港共政權都是打擊一些有頭有臉的、有影響力的、有一定地位的人。我這些small potatoes,小土豆泥,我覺得即使搞也要排到第三批、第四批才搞。」
他還表示,沒有想過以後再回香港,而且他走的那天正好丟了家裡的鑰匙,他把這看作上天的暗示,「上天收了我的鑰匙,就說我在香港的任務已經完成了。」「當然香港的形勢同癌症一樣急轉直下,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。」
習慣官員陳腔爛調 在香港不如二等公民
8月23日,北京官員首次來香港政府總部和立法會宣講「五年計劃」,林鄭月娥到場稱,十四五規劃「一字值千金」,為香港帶來「千載難逢的機會」,中聯辦主任駱惠寧則稱「全球發展的最大機遇在中國」等等。
而今年1月31日,英國開始對擁有BNO的港人實施特別簽證,在這之前,中共外交部和黨媒就搶先下結論,稱香港人去英國是做「二等公民」。
黃衛國指,中共大外宣從來都是盡力唱衰對方、唱好自己,那些陳腔爛調大家已習以為常。但是坦白講,現在在香港連「二等公民」都不如,「你連講句話都沒有自由的,你看一個電影也沒有自由,你對政府不滿,政府做錯了事,你不能出聲,各方面等等,這些行為比二手公民還賤。」
「阿富汗難民那個走難的場面,和上海浦東機場中國留學生去外國,在機場大排長龍就像難民出走的場面,是有圖有真相的。」他強調,說一萬次廢話、謊話,都不及一張像片那種事實性和有效的震撼力,「說這句話的那個人,可能他的兒女已經拿了美國護照、加拿大的護照、澳洲的護照,你都不知道的。」
立法會選舉 民主黨不需配合做戲
港府今年初對參與民主派初選的在港逾50人進行了全部大抓捕,而對於今年12月將舉行的立法會選舉,林鄭月娥卻稱,民主黨如果不參政就「有點奇怪」;有親共官員在傳媒更激烈地稱,民主黨全面禁止參選只有「死路」一條。
「我就覺得很奇怪,你又拘捕民主黨,批評民主黨可能是教協、支聯會或者與泛民有關的民陣各方面,但你又叫民主黨參選。」
他分析,中共可能有三方面想法,一是叫民主黨作政治花瓶,以減輕美國的經濟制裁;二是用李家超主導的所謂選舉委員會來羞辱民主黨,「很簡單的,不給你飯吃還要拿屎貼在你的臉上」;三是將此作為交換條件,「如果你參選,那民主黨47人裡面的成員可以假釋。」
但是「坦白說,假釋了,有政治需要也可以把他們抓起來。」而民主黨如果不參選的話,將來可能就會被用《國安法》取消註冊,「所以你算來算去,我想現在民主黨基本上可以選擇的都沒有。」
他請大家想一想,「如果說連區議會都沒有,或者你到時候參與任何選舉也是資格審查,或者所謂選舉委員會要鑽過才可以,那你自己想一下,究竟你參選目的是什麽?」「合理化一個畸形、不正常、變態的所謂立法會制度?」
至於有本土勢力說,在議會忍辱負重,他也不以為然。
「坦白講,你看回納粹德國歷史,納粹黨、希特勒控制整個德國議會時候,你難道還要那些所謂少數黨派做政治花瓶?不需要。」他指,現在香港的選舉、議會都只是「政治花瓶」「政治傀儡」,戲碼而已。「你願不願意作一個政治花瓶、政治傀儡呢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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