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的霧,濃的出奇。高山上,一名勇者對著日出舞著…舞著…,一邊呼喊與高唱,今天 , 就是現在,我們就要起義!誓言奪回歷代勇者所護持的獵場。賽德克族人被壓抑了20年的忿怒…即將一次爆發,這時飄下了第一場初雪…。
《賽德克‧巴萊》在台灣第48屆金馬獎勇奪最佳劇情片獎,更入圍了第68屆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以及第84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外語片初選,是此屆奧斯卡最佳外語片東亞地區僅有的入選影片。
故事起始於19世紀末,世居臺灣島上的高山原住民賽德克族,向來以恪守祖先訓示,遵循四季流轉的方式,過著狩獵、農耕、編織、等各式傳統的山林部落生活。
世居臺灣島上的高山原住民賽德克族
然而,1895年(清光緒21年、日本明治28年)馬關條約簽訂,台灣割讓,進入了台灣日治時期,日本政府為了豐富的山林礦業資源,對各原住民部落採行嚴酷的理蕃政策。賽德克族逐漸被迫失去自己的文化與信仰,男人必須搬木頭服勞役,不能再馳騁山林追逐獵物;女人必須低身為日本軍警家眷幫傭,不能再編織綵衣。
馬關條約簽訂,台灣割讓,進入了台灣日治時期
賽德克族逐漸被迫失去自己的文化與信仰
最重要的是,他們被禁止紋面,逐漸失去了賽德克族的傳統信仰圖騰。驍勇善戰的賽德克族馬赫坡社首領莫那·魯道見證了30年來的壓迫統治,看著族人過著苦不堪言的日子,心中反抗的種子逐漸萌生。
賽德克族馬赫坡社首領莫那·魯道見證了30年來的壓迫統治
1930年秋冬之交,少數原住民為節省體力,使用鐵索將木材從山上移動到山下;日本警察發現木材被刮損,便將賽德克族人鞭打得遍體鱗傷,使得族人們反抗與復仇的意念在心中滋長。
族人們反抗與復仇的意念在心中滋長
某日,馬赫坡社的族人們正在為一對青年男女舉行婚禮,新任的日本駐警前來巡視;莫那·魯道的長子達多·莫那(Tado Mona)剛宰牲完,照禮數宴客直接熱情地用血手拿著喜酒招呼駐警,但是駐警不習慣這種不衛生的風俗,打了達多·莫那一頓;憤恨不平的同行弟弟巴索·莫那(Baso Mona),把那駐警打得頭破血流。因一場誤會種下日警和賽德克族的緊張關係,自此馬赫坡社便生活在日警報復的陰影裡。
駐警打了達多·莫那一頓;憤恨不平的同行弟弟巴索·莫那(Baso Mona),把那駐警打得頭破血流
幾天後,一群年輕人圍繞著莫那·魯道,強烈要求他帶領大家反擊日本人。莫那·魯道在「延續族群」和「為尊嚴反擊」之間思索良久,於是,他下定決心,並告訴那些年輕人:「日本人比森林的樹葉還繁密、比濁水溪的石頭還多,可我反抗的決心比奇萊山還要堅定!」
一群年輕人圍繞著莫那·魯道,強烈要求他帶領大家反擊日本人
西元1930年,臺灣總督府為紀念北白川宮能久親王逝世35週年,而舉行臺灣神社祭,而霧社地區則舉行聯合運動會。當聯合運動會開幕,所有日本人及其眷屬齊聚公學校之際,賽德克霧社地區的族人決定由霧社群馬赫坡社頭目莫那·魯道率領六個部落的賽德克族人發起反擊。
頭目莫那·魯道率領六個部落的賽德克族人發起反擊
當日清晨,預先埋伏好的賽德克勇士,在莫那·魯道攻擊號令下,立刻展開猛烈的突襲,在一陣毫無預警的混戰中,將運動場內全部134名日本人砍殺致死。
賽德克勇士,在莫那·魯道攻擊號令下,將運動場內全部134名日本人砍殺致死。
另一方面,莫那·魯道命令次子巴索·莫那(Baso Mona)潛入馬赫坡山取材地襲擊日本警察,並命長子達多·莫那(Tado Mona)潛入馬赫坡社警察駐在所,亦將日警及其眷屬全數格斃。後分成數隊,切斷日人對外的所有電話線路,陸續襲擊各部落之警察駐地,擄擭彈藥、槍械。藉此向霧社地區的各個部落宣告,反抗日本統治的戰爭已經開始,各個部落族人嚮應號召加入戰爭。
反抗日本統治的戰爭已經開始,各個部落族人嚮應號召加入戰爭
在震驚憤怒之餘,日軍旋派遣駐紮臺中、花蓮的陸軍與警察,兵分兩路向霧社方面挺進;莫那·魯道率領族人抗敵纏鬥,之後輾轉退守到馬赫坡石窟。一場雙方分別為了資源土地與報復反抗的戰爭,就此揭開序幕……日本人遭遇殖民以來最大的統治危機,日本駐臺陸軍少將鎌田彌彥銜命調動高達三千名以上的軍警,挾以山砲、機槍等優勢武力,攻打霧社。
日本駐臺陸軍三千名以上的軍警,挾以山砲、機槍等優勢武力,攻打霧社
另一方面,原先對部落友善的巡查小島源治,也因自己的妻兒在運動場上遭到原住民殺害,悲憤的小島源治完全失去理智,大力遊說與莫那·魯道結有世仇的道澤社頭目鐵木·瓦力斯出兵,協助日軍在叢林山區作戰。
原住民以獵槍、番刀、木棍等原始武器,對抗飛機、大砲
賽德克婦女此時也為了使自己孩子、丈夫無後顧之憂,於是紛紛先行上吊自縊
然而,世代山居的賽德克族熟悉當地的懸崖峭壁,導致增援的日軍部隊始終久攻不下,傷亡嚴重。眼看進攻不力,日軍於是改以使用飛機投擲路易氏毒氣彈,演變成原住民以獵槍、番刀、木棍等原始武器,對抗飛機、大砲的局勢。經過近一個月的激烈對峙,抗日族人死傷慘重;賽德克婦女此時也為了使自己孩子、丈夫無後顧之憂,於是紛紛先行上吊自縊;殘存的男人們則在臉孔紋面,以賽德克記號,誓死抵抗、寧死不屈。
經過近一個月的激烈對峙,抗日族人死傷慘重
眼看進攻不力,日軍於是改以使用飛機投擲路易氏毒氣彈
殘存的男人們則在臉孔紋面,以賽德克記號,誓死抵抗、寧死不屈
世代山居的賽德克族熟悉當地的懸崖峭壁,導致增援的日軍部隊始終久攻不下,傷亡嚴重
抗日戰士反攻被日軍占領的馬赫坡,巴索·莫那、巴萬·那威、烏布斯等戰死,幫助日軍作戰的鐵木瓦歷斯也被抗日的原住民殺死。原本發誓要一天拿下霧社的鎌田彌彥,至此也不得不衷心佩服原住民的驍勇善戰。深深感嘆:「三百名戰士抵抗數千名大軍,不戰死便自盡……為何我會在這遙遠的台灣山區見到我們已經消失百年的武士精神?……是這裡的櫻花開得太紅艷了嗎?」
原本發誓要一天拿下霧社的鎌田彌彥,深深感嘆:「為何我會在這遙遠的台灣山區見到我們已經消失百年的武士精神?是這裡的櫻花開得太紅艷了嗎?」
莫那·魯道離開部落獨自抗日,此後不見蹤跡
馬紅·莫那被日本醫生救起,又被派去勸降達多·莫那。達多·莫那拒絕投降,在賦予馬紅·莫那延續家族的使命後上吊自盡,莫那·魯道離開部落獨自抗日,此後不見蹤跡。至此,原住民抗日行動正式告敗。殖民政府將參與反抗的部落多次遷移,又發動二次霧社事件,造成部落死傷慘重。四年後,一名原住民獵人在樹林裡發現莫那·魯道的屍體,同時看見戰死的原住民英靈昂首闊步走過彩虹橋。
莫那·魯道離開部落獨自抗日,此後不見蹤跡。至此,原住民抗日行動正式告敗
一名原住民獵人看見戰死的原住民英靈昂首闊步走過彩虹橋。
《賽德克·巴萊》是一部2011年台灣導演魏德聖拍攝的電影長片。本片分為上下兩集:上集以象徵日本的〈太陽旗〉命名,描寫1930年莫那·魯道帶領族人反抗日本長期壓迫原住民而引發的霧社事件;下集命名為〈彩虹橋〉,刻畫日軍鎮壓,莫那·魯道帶領賽德克族浴血抵抗的過程,並深入刻畫族人從容犧牲後,越過彩虹橋回歸祖靈的故事。
《賽德克‧巴萊》五分鐘精華版(HD)
《賽德克‧巴萊》在第48屆金馬獎勇奪最佳劇情片獎,國際上更是入圍了第68屆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以及第84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外語片初選,是此屆奧斯卡最佳外語片東亞地區僅有的入選影片。「好萊塢報導」影評拿它和「阿凡達」相比,全球知名電影雜誌「Screen」給《賽德克‧巴萊》的評價是亮眼的四顆星(滿分五星),尤以歐洲媒體反應最熱烈。
豆瓣的評分,8.7分,《鳳凰網》評價:「《賽德克-巴萊》是一部不折不扣的史詩電影。它基於史實所展開的創作,沒有刻意地升華與迎合,只有赤裸地展示和呈現。它所詮釋的命題,不但屬於曾經的台灣原住民,也屬於整個人類,在華語電影整體傾向於頹廢、萎靡的創作狀態時,它幾乎是以驕傲的姿態,宣告電影精神不死,捍衛著華語電影在好萊塢、日韓電影面前的尊嚴。」 影后李冰冰的話:「信仰、圖騰、民族驕傲、豐滿的靈魂……這些久違詞語突然闖入,讓我猝不及防,淚流滿面。」
「好萊塢報導」影評拿《賽德克‧巴萊》和「阿凡達」相比
居住在森林中的賽德克族是一個剽悍勇猛的原始部落,他們在群山和森林間獵獸,有奇特的「出草」(獵首)習俗,並相信只有真正的勇士,死後才能越過彩虹橋,到達祖靈的獵場。在賽德克語中,「賽德克‧巴萊」意為「真正的人」。
日本佔領了台灣,他們垂涎高山上豐富的木材資源,強迫賽德克族為他們採伐森林,並禁止了賽德克族的很多習俗,對原住民推行日式教育。勇猛的獵手淪為日本人眼中的賤民,高傲的部落信仰被鄙棄,復仇的野火在賽德克族人心中延燒。加上管理當地的日警的長期欺壓和挑釁,終於引燃了賽德克人心中的熊熊怒火。
莫那魯道對著太陽舞著,但日本國旗裡太陽裡充滿了侵略者的血腥,那是一樣的太陽,不一樣的天空。
賽德克部落在首領莫那‧努道的帶領下,在霧社運動會上「出草」,在場的日本人屍橫遍野。日本佔領軍隨後調集3000大軍進行反撲,300名賽德克勇士在茫茫原始森林中,給10倍的日軍以巨大的殺傷,迫使日軍調集了大砲、飛機助戰,甚至動用了毒氣彈。戰鬥極其慘烈。
決戰前,全體賽德克老弱婦孺全體上吊自殺,襁褓中的嬰兒被母親拋下懸崖。血戰之後,賽德克幾近滅族。這是一個弱小民族的決死一擊,他們無畏的勇氣和強悍震驚了他們的敵人。
莫那‧魯道說:「真正的人,可以輸掉身體,但一定要贏得靈魂!」
影片中的原住民賽德克人,剽悍質樸,就像遊蕩在森林中的自由不羈的靈魂,展示了一種生命的驕傲。影片的主角莫那‧努道說:「真正的人,可以輸掉身體,但一定要贏得靈魂!」
雄壯的山脈,莽莽蒼蒼的原始叢林,真實的原住民部落風情,讓影片充滿自然之美。而血腥廝殺的戰爭、近乎殘酷的「出草」場面,也為影片增加了一份沉重和悲情。
對於大自然,幾乎全世界的原始部落裡,都有世代守護,每日只取他們所需的古訓與傳統…日本人侵略後,以種種理由,強取豪奪,你說哪個比較野蠻原始?這裡有賽德克族人的斑駁血淚…,請不要帶著文明的傲慢看他們…,文明的野蠻更可怕…。這是他們為悍衛自由的一頁歷史。
賽德克族人的斑駁血淚,這是他們為悍衛自由而寫的一頁歷史。
莫那魯道,不再是日本天皇政局下,所認定的未開化反叛番人;也不是漢民族高奉的抗日英雄;他只是一個想保護屬於自己族人土地、不容異族入侵、踐踏族人尊嚴的部落頭目。此時此地的日本軍警,不是日本史書中稱頌,深入蠻荒開路、建校、教化土番的英雄偉人;亦不是國民政府認定的殘暴殺戮、殖民台灣、把台灣人皇民化的外來統治者;他們只是一個戰勝國的政務執行者、效忠自己國家、聽命行事的官員。
彼此為了捍衛不同的信仰,而展開了一場為信仰不惜捐軀的殊死戰。
兩邊人和一般人一樣有善有惡、有愛有恨,有血有肉,只是賽德克人和日本人在同一個時空中,背負著不同種族的驕傲和懷著不同的信仰交織在一起。彼此為了捍衛不同的信仰,而展開了一場為信仰不惜捐軀的殊死戰。
他只是一個想保護屬於自己族人土地、不容異族入侵、踐踏族人尊嚴的部落頭目。
兩邊人和一般人一樣有善有惡、有愛有恨,有血有肉
在認同混淆的年代,用任何既有的觀念和價值框架來詮釋歷史,都窒礙難行的難以自圓其說。「霧社事件」發生在日據台灣35年後,此時已有一批在這段混淆文化下成長的年輕賽德克人,接受了日本教育並以從事日本政府的公職維生。
賽德克人花岡一郎,當時已是一名日本警官
劇中的賽德克人花岡一郎,當時已是一名日本警官。當他知道莫那魯道懷有「出草」(獵首行動) 的念頭時,曾試圖說服莫那打消此念頭,並表達族人走向文明的進化,前程是光明而必須的。莫那魯道告訴花岡一郎:「如果文明是要我們卑躬屈膝,那我就讓你們看見野蠻的驕傲!」這段激昂悲壯的論述,直至電影的慘烈廝殺聲靜默於悄然、電影散場燈光大明後,仍低迴盤旋在耳際……
如果文明是要我們卑躬屈膝,那我就讓你們看見野蠻的驕傲!
觀賞本片,須帶著一顆沉澱靜謐的心和一具沒有觀念藩籬的靈魂入場。你將能體悟到導演用電影寫台灣史詩的壯志雄心,而且他做到了!劇情深層的意涵,不是歷史戰局的殘酷悲情,而是站在更高遠的基點,來看待策動人間殺戮的人心,該如何從時代的悲劇中,學到歷史的教訓 ─ ─ 民族仇視的戰爭是無知的殘酷;意識形態的和解是智慧的善終。
賽德克部落在首領莫那‧努道的帶領下,在霧社運動會上「出草」,在場的日本人屍橫遍野
片中莫那·魯道語氣堅定地對著族人吟唱:「孩子們,在通往祖靈之家的彩虹橋頂端,還有一座肥美的獵場!我們的祖先們可都還在那兒吶!那片只有英勇的靈魂才能進入的獵場,絕對不能失去……族人啊,我的族人啊,獵取敵人的首級吧!霧社高山的獵場我們是守不住了……用鮮血洗淨靈魂,進入彩虹橋,進入祖先永遠的靈魂獵場吧……」
那片只有英勇的靈魂才能進入的獵場,絕對不能失去,用鮮血洗淨靈魂,進入彩虹橋,進入祖先永遠的靈魂獵場吧…
讓我們在台灣迷人的高山風光中,一同感受那個曾經發生在台灣土地上的勇士們的震撼故事,讓我們自己也努力做一個「賽德克‧巴萊」–「真正的人」。
《賽德克‧巴萊》預告
參考資料
https://kknews.cc/other/px84rkz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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